也许是因为他看到的是好词,比如“讨人喜欢”“人缘变好”呢? 毕竟,连翘在这方面可是公认的! 他一定是嫉妒了,又不好意思,才不肯说出来。 连翘窃喜,于是大发慈悲原谅了陆无咎的回避,甚至心情舒畅地主动走过去。 “你情蛊还没解吧,这样吧,我发发善心,继续坐到你怀里,替你解完。” 毕竟陆无咎现在在她眼里变成了一块匾嘛,坐在一块匾的怀里有什么大不了的! 然而,这块匾却很不情愿,冷冷地吐出几个字:“不用。” 连翘哼哼唧唧:“逞什么强,你死了我也是要死的,不过……你现在在我眼里是一块斜靠在椅子上的匾,实在太长了,我没法坐,你往上靠靠,这样我可以正面坐上去,刚好还能靠着休息。” 没想到陆无咎却拒绝得更果断:“不行。” 连翘纳闷了:“你在我眼里是匾,我在你眼里也是匾,两块匾摞在一起又没什么关系,你怎么这么多事?” 陆无咎神色冷淡,交叠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,青筋微隆。 因为蛊毒发作,现在他最想从她身上得到并不是“控水之术”之类的东西,所以在他眼里连翘其实也不是一块匾。实际上,她就是她本身,而且不知道为何,不着衣物,只有四周缭绕着几缕流雾遮住身体。 故而,她的提议简直不堪入目。 连翘还在逼问,陆无咎十分头疼,又无法宣之于口。 他阖了阖眼,只语气冷硬地丢下一句:“不行就是不行。” 这下可惹恼了连翘。 她眉毛一拧:“好啊,一块匾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?我今天还非要坐了,不但坐,我还要坐你脸上!” 第018章 亲亲 连翘说到做到,掰过那块金灿灿的?牌匾看准了“天下第一”的?“天”字便?要一屁股坐下去。 那块牌匾似乎也没料到她动作这么快,将?坐未坐之?际忽然顶开她站了起来。 连翘差点坐了空,一把扶住椅背,才将?将?稳住。 接二连三扑空,连翘彻底来了气:“喂,讲讲道理好?不好??你我都是牌匾,坐哪里有什么所谓?都已经到幻境里了,能不能放下你那自视甚高的?身?段?” 陆无咎显然是不愿,一副冷冷淡淡的?模样。 大约是因为没见过她身?体的?缘故,因此?幻境中的?她朦朦胧胧的?,但是身?体的?弧度却是分毫毕现。陆无咎错开眼,周围立马升起了更?多的?流雾,缭绕在连翘身?边。 连翘随手赶了赶,雾气却越来越多。 偏偏这雾气只萦绕在她一人身?边,陆无咎身?边却干干净净。 她纳了闷:“这幻境还真够古怪的?,连雾气都见人下碟。” 背着身?的?陆无咎突然冷冷地道:“你安分一点别动,雾气自然就不会找上你了。” “胡说八道,它偏要缠在我身?上,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连翘不解,又伸手赶了赶。 说话时,她突然发现陆无咎变成的?这块匾上面闪过一丝薄红,于是惊讶地戳戳那“天”字旁边若有似无的?一点绯色:“咦,这是什么?” 那匾很不客气地将?她的?手拍开。 “你眼花了。” 语气生冷,顺带着那点绯色迅速消失。 连翘琢磨了一会儿,突然明白过来,捂嘴偷笑:“是脸红对吧?没想?到啊,陆无咎你看起来什么都懂,实际上居然这么纯情,都变成牌匾了,轻轻碰一下还会脸红!” 她笑得很大声,花枝乱颤,陆无咎眸色染上一丝薄怒:“你……” “我什么?我拉拉手可不会脸红。”连翘笑得肚子?疼,又故意凑近点仔细瞧了瞧,甚至还能看到“天”字的?字迹有点晕开,仿佛汗湿了一样,“还出汗了?你也太单纯了吧!” “……” 到底是谁单纯? 陆无咎垂眸扫了一眼流雾后若隐若现的?弧度,唇抿成了一条线:“随便?你坐哪,你最好?不要后悔。” 连翘下巴一抬:“我有什么可后悔的?,赶紧的?。” 不过陆无咎大约是出了汗,对应也就是第一个“天”字晕开了,怕把衣裙染上墨汁。 想?了想?,这回还是原谅他蹬鼻子?上脸吧,没道理为了他毁了自己?的?衣裳,连翘干脆往下挪了挪一屁股坐下。 那牌匾明显僵了一下。 不过连翘完全没发现,甚至还好?心情地和他闲聊起来:“喂,不说看到什么字也就算了,那我这块匾是什么颜色的?,你总能告诉我吧?” 许久,牌匾冷冷地吐出四个字:“黄白相间。” 连翘咦了一声:“为什么你看到的?我是双色的?,我看到的?你却只有一种颜色?” 牌匾语气不太好?:“我怎么知道。” 连翘心情很好?原谅了他:“我可以告诉你,你的?牌匾是金色。你也要告诉我,我这个双色是怎么分布的?,究竟长什么样子??” 金色牌匾顿了顿:“外黄里白。” 连翘又咦了一声,实在想?不明白自己?为什么在陆无咎眼里会是这个颜色。 难不成是因为她今天穿的?衣服么? 的?确,她今天外面穿了一件轻纱薄罗的?鹅黄流仙裙,里面是一件白色的?缠枝莲纹心衣,该不会,变成牌匾时会把里面衣服的?颜色映出来吧? 连翘警惕地把外裙往领口扯了扯,试图挡得更?严实一点。 想?占她便?宜?没门! 哪怕是衣服的?颜色呢,也一点别想?看见! 可她不知道,比起衣服的?颜色,衣服的?有无好?像更?重要…… 陆无咎索性闭上了眼,指尖搭在椅背上,数着剩下的?一刻钟过去。 霎时,幻境中的?流雾愈发的?浓,愈发的?厚,白茫茫一片,连翘连眼前?人都快看不见了。 终于,又过了一会儿,被雾气埋的?只剩脖子?的?连翘忍不住开口:“喂,闷葫芦,咱们就这么坐在这里没事吗,这幻境会不会有古怪?” 陆无咎微微眯眼:“你叫我什么?” 连翘摸了摸鼻子?:“……这重要吗,重要的?是后半句好?不好??” 陆无咎没跟她计较:“精与妖不同,大多是执念化身?,尽管有崆峒印傍身?,神智却不高,你没发现这个东西不会主动攻击?” 连翘仔细想?了想?,还真是,和他们交手的?全是幻境,那条蛇是她先碰才苏醒的?,若非如此?,那可能就是一条缰绳。 还有四周的?墙,她不主动攻击,这墙倒也没有对他们做什么。 “若是如此?,难不成只要我们不动,它就拿我们没办法?”连翘寻思道。 “